--[十二]
 
 
  「天秤?」紅皺眉,又勾起一抹笑。「原來你也在這裡,那麼,班長是你殺的吧?」不動聲色的手中多了把武器。
 
  此時小鬼往前站了一步。
 
  「阿阿、是我殺的又如何?」天秤站到了鬼的前方,她直視著紅。
 
  「天秤希望我說什麼?」
 
  「這倒不是一定要你說什麼,只要……」瞬間,她抽出了絲打掉了紅不知道打哪兒翻出來的暗器,「你不要隨便亂丟東西的話,我到是無所謂。」
 
  紅側身,一個跨步,冰冷銳利的刀鋒抵上天秤的咽喉,只是沒有劃下去,因為小鬼手上的槍械很準的往她身上的要害攻擊,要閃不閃?
 
  她可沒興趣跟子彈比快。
 
  閃過子彈經過的軌道,向後退去的她,兩手突然都拿了把機關槍。
 
  突然的轟的一聲,打斷了天秤跟紅兩人的戰鬥。
 
  天花板被鬼炸出了一個洞。
 
  「咳咳…抱歉,我不知道原來掉在路邊的蘋果是炸彈。」他攤手,一臉無辜的澄清著自己不是有意的。
 
  紅回過神,小小的勾起笑,手中的機關槍開始攻擊,槍林彈雨也許就是形容現在的情況。
 
  只不過…
 
  天秤突然的一跳,就這麼翻上了足足跟三樓地面有十公尺左右的四樓地面,表情輕鬆,好像這對她來講是非常平常的事情。
 
  沒幾秒,下面的亂彈掃射結束了。反正要攻擊的人不在。
 
  只是害鬼躲得很狼狽。
 
  「欸、大家都殺手出身的嘛,好──鬼是偷兒。」天秤攤手,絲毫沒有剛剛可能要去地獄報到的感覺。
 
  紅沉默,她緩緩的開口:「你……是人嗎?這麼輕鬆跳上這麼高的地方?你不去比奧運還真是浪費。」
 
  天秤的笑著,卻什麼都沒有說,眼底閃過一絲異色。
 
  「這樣要分高下可要很久的呀!」她跳開了紅問的問題。
 
  「只要殺了你,不用分高下。」簡單乾脆,紅微瞇起眼。
 
  天秤笑容未變,又跳回三樓的地板,她與紅對望著,她說:「很好,好答案,拼個你死我活不就是他們最想要我們做的事情嗎?」
 
  「你說誰最想要?」
 
  小鬼突然也笑了起來。
 
  「老師呀。」兩人同時說著。
 
  學生總是老師們的眼中釘呢。
 
  尤其是老是捅婁子、出亂子、唯恐天下不亂的普科三班呢!
 
 
 × × ×
 
  地下會議室。
 
 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大位,剩下的八人分別一邊四個坐好,現場寂靜。
 
  但總是要有人開口的。
 
  普科三班、現在正在大亂而且總算身分曝光的殺手班的導師──龍,他帶著僵硬的笑容開口:「校長,現在人數只剩七個,老師……就只剩在場的我們。」
 
  「無所謂,反正……那個人還在……她還在就足夠了……」校長喃喃自語的說著,不知道是說給其他老師聽,或者是說給自己聽。
 
  房間旋即又沉靜了下來。
 
  死寂的壓力不自覺的籠罩著所有人。
 
  「我想……回去了……」健教老師語氣帶著濃厚的恐懼與害怕,她不想要到時被這群學生給殺掉!她不想死!
 
  只是她卻忘了,能殺她的不只這些學生。
 
  校長的眼神平淡的飄向了那老師一眼,沒有多餘的解釋,一個「嗶──嗶──嗶──」的聲音刺耳的插入。
 
  「校長!不要這樣,她只是……」龍著急的開口。
 
  「你想代替她死?」冷冷的。
 
  「我……」
 
  還不等龍做回答,爆炸已經開始,一顆人頭因為反作用力飛了起來,滾落……撞到了龍的腳,停止了滾動。
 
  他閉起眼,嘴輕啟卻沒有任何聲音。
 
  對不起……
 
  而大部分的人都別過頭去,用桌上的資料夾擋住了視線,不想看到那殘忍的畫面。
 
  「現在,進入正題。」
 
  校長勾起笑、邪惡無比。
 
 × × ×
 
  結束跟紅的對話是在十五分鐘前,然而現在的他們,正在科學院7F‧透明階梯上擺著炸彈。
 
  透明階梯,如其名,這裡四周的牆壁完全是用強化過的透明玻璃所建成,從遠方看,因為七樓的透明,甚至會覺得八樓以上是浮在空中的。
 
  這層沒有什麼用途,純粹是休息。
 
  而小鬼跟血中天秤。
 
  廢棄許久的地方當然也不可能還有冷氣,在這密閉空間之中,頂著一頭汗,小鬼疑問的看著天秤在地上擺放銀色的項圈,好像是剛剛殺人搶下來的。
 
  不過……在這麼透明的空間擺放東西不是很明顯嗎?
 
  「妳在幹麻?那不是我們脖子上的東西嗎?」
 
  「等等要殺兩個難纏的人啊!」
 
  「誰啊?」
 
  「晨愔跟利囉。」一個細微的聲音竄入天秤的耳中,在遠方的電梯正徐徐上升著。「他們要來了,躲起來吧。」輕巧一跳的就上了不知何時被她打出來的大洞,躲在八樓,對著還在下面的小鬼伸出了手,她繼續的說著:「項圈探測不到生命跳動之後,就可以當炸彈用了,不過,要打爆才行就是了。」
 
  鬼皺眉,拉著天秤的手,踩著一旁的櫃子,他有些吃力的爬上了八樓。
 
  自從開始大逃殺之後,他真的在想,天秤到底是不是人?
 
  雖然說資料可能是假的、是騙人的,只是,天秤有時所做出來的事情,真的跟常人不大相同。
 
  「鬼?想什麼呢?有人要來了還恍神。」
 
  「我只是在想……妳到底是誰……」他不自覺的說著,說完,他才愣了下。
 
  他在問什麼阿他!
 
  這不是變相的在懷疑她了嗎?!
 
  天秤愣了下,眼神閃過一絲不意捉摸的深沉,「那……事情落幕後,我在跟你說清楚吧。」
 
  「……好吧。」小鬼抄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。
 
  在等等吧!反正她都願意說了。
 
  只要在等等就可以了。
 
  而不遠處,有兩人正往這裡走來。
 
 
  「阿阿、這層樓好可怕,怎麼整樓都用成透明玻璃呀?萬一有懼高症的來這裡不就好笑了?」晨愔拿著鐮刀站在中央,戳戳著隔絕了外頭的玻璃。
 
  少說也有個十幾公分厚吧?
 
  利抬頭看著四周,還好有八樓擋著,不然太陽在射進來,會熱到讓她們兩個抓狂掀桌吧?
 
  只是……怎麼隱約有一種感覺,在警告著?
 
  要小心……但是,要小心哪裡?在這空無一人的地方?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她們?
 
  而事後的事情證明,真的有問題。
 
 × × ×
 
  原本經過了許久還算完好的衣服,此時被割的破破爛爛甚至還掛彩無數。
 
  晨愔跟利整身狼狽的背靠背站著,血模糊了眼前的視線。
 
  從半個小時前的偷襲,之中的交錯暗襲,到現在乾脆武器拿出來想要速戰速決,她們都處在於下風。
 
  「你們!」晨愔抬手擋下了突然的攻擊,揮開,讓天秤硬生生的退了一步,接著快速的揮舞了起來,「你們連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嗎?!」
 
  「有什麼好說的?」
 
  冷言。
 
  利的雙刀擊下了天秤詭異刁鑽的子彈,冷不妨的被鬼從前方正面踢中,後方的晨愔一起遭殃。
 
  兩人狼狽的倒在地上。
 
  武器被踢到了一旁,是在他們拿不到的距離。
 
  利翻躍起身,突然的瞥見了在更遠一點的、剛剛被他從鬼手上打下的小槍,微瞇起眼,儘管被身上的傷拖累了速度,卻還是不影響太大。
 
  鬼衝了過來想擋住利,卻正巧被利踩上肩膀,一個借力手上多了把武器。
 
  只不過,同時也多了一道槍聲,不是利發的。
 
  天秤手上的槍,對準了晨愔的銀圈,在利取得武器的同時,也開槍使銀圈引爆。
 
  ──這是生存的戰場,除了你死,否則就是我亡。
 
  ──不能憐憫,否則死的會是自己。
 
  這是多麼簡單的道理呀!
 
  鬼呆愣了。
 
  利將槍口瞬間對準了天秤,快速的扣上了板機、射擊。
 
  也許是疏忽了,天秤沒有注意到,也在同時,向後倒去。
 
  鬼一咬牙,袖裡滑出一把鋒利的刀子,刺近了利的心臟,接著又補了幾刀之後才跑向天秤那。
 
  倒在地上的她,胸口被嫣紅染滿,艷的令小鬼心驚。
 
  害怕嗎?
 
  「……天秤?」
 
  顫抖的嗓音,他不明白。
 
  這份奇異的感情,為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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